包慶德 夏承伯
人類及其創造的社會文化系統不在自然界之外，而存在自然界之中。實際上，自然界的供養能力與吸納能力就是自然生產力存在及其發揮作用的體現與明證。自然生產力思想在馬克思的生產力理論中占有非常重要地位，且內容豐富而具體。
自然生產力是“特別高的勞動生產力的自然基礎。” 馬克思認為，由于地理環境千差萬別，自然產品豐富多彩，這些都是形式各異的社會分工得以形成的重要條件。不僅勞動資料與勞動對象來源于自然界，就是勞動者首先也是自然界的產物。馬克思將人自身與人身外的自然都劃為自然力發生作用的領域，認為與通常我們所理解的僅由自然現象發生作用的力量的領域相比較，自然力有更寬廣的內容和更豐富的內涵。它不僅僅指“單純的自然力如水、風、蒸汽、電等”在無機界發生的自然力量，還包括在有機界發生的和經過人類勞動改造過的自然力量以及這些力量的整合力。
在自然力的功效方面，馬克思將提供空氣潔凈力、土地的肥沃力、陽光的照射力、水的魚產力等視為生活資料的自然富源。將提供木材的森林、可供開采的煤炭、通航順暢的河流等視為勞動資料的自然富源。并認為，在文化初期與生產力發展的低級階段，生活資料的自然富源起決定性作用。隨著文化與生產力發展到較高時期，勞動資料的自然富源將取代生活資料的自然富源地位而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在自然力發揮功效的部門方面，表現為自然恩賜的自然生產力首先大規模地存在于農業勞動中，農業生產性質決定了要在運用與開發自然生產力的基礎上，通過人的勞動力來提高生產效率。隨著資本主義發展，科技廣泛作用于生產與生活各方面，大機器工業發展并廣泛應用于生產過程。以大機器應用為中介，自然力在工業中大規模利用達到空前程度。“大生產應用機器的大規模協作第一次使自然力，即風、水、蒸汽、電大規模地從屬于直接的生產過程，使自然力變成社會勞動的因素。”可見自然生產力納入工業生產過程并在其中發揮重要效能得以使生產效率大大提高之首要條件是，必須借助于大機器即技術中介方可奏效。其次，其發揮作用程度之大小還取決于科學進步及技術方法的適時運用。從資本生成角度而言，自然生產力是自然界的天然存在，雖不是商品，不費資本分文，但其作為重要生產要素并入生產過程，并在科技協助下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
綜上所述，狹義自然生產力僅指天然自然所特有的自然力，包括物理、化學、生物等各種力量及其整合力；廣義自然生產力是自然界給人類提供的能夠創造社會和生態財富的能力。
筆者認為，研究馬克思自然生產力理論具有當代價值：
一、生產力系統有明晰且內涵豐富的生態向度。自然生產力是生產力系統的題中之義與重要構成，任何忽視和遮蔽自然生產力的傾向與做法都是不可取的。我們應與時俱進，加強對自然生產力思想的關注與挖掘，旨在為當下生態文明建設與綠色發展提供學理支撐與理論指導。
二、自然生產力不僅是物質財富的源泉也是精神財富的源泉，還是商品使用價值與超額利潤的始基，尤其是社會生產力的前提基礎。社會生產力實體三要素均與自然生產力密切相關，人類應對其加倍重視與珍惜。“牢固樹立保護環境就是保護生產力，改善生態環境就是發展生產力的理念。”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兩山論”為我們提供了重要指導。
三、自然生產力實質是自然循環產生的自然力，具有獨一無二的特性并天然具有價值，因此應該把維護生態系統平衡、社會文化系統與自然生態系統間的物質變換、能量轉換、信息流動的合理順暢當作生產力發展的重要標準之一。
四、人類主觀能動性的發揮必須以正確認識自然規律為前提，對自然應堅持“開發利用與修復治理”同步的舉措，在尊重與順應自然規律前提下，應特別重視長遠與整體的效益與影響。
作者單位：內蒙古大學哲學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
